河南安阳，古称“朝歌”，是殷商的都城。我国乃至世界文字的起源甲骨文在这里大量出土，展示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文化的光辉。中华民族历来崇尚善良仁爱，可是也有极少人数渣干出禽兽不如的勾当。今天我要告诉您的就是个这样的家伙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平平失踪

平平是个11岁的姑娘，家住安阳市铁西区一个新的居民小区，在离家不远的小学上四年级。平平聪明灵俐，学习用功，很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1991年11月份，平平的父母因事去了深圳，临走前把平平和她的姐姐托付给孩子的姑姑易洁照看。11月26日中午，平平放学回到家里，高高兴兴地吃完了午饭，和姑姑说声:我上学去了。正在收拾碗筷的姑姑应了一声，这时是中午大约1点半钟。

下午5点多钟，姑姑下班回家，一看平平没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写作业，就到学校去找。学校说：平平下午没有来上学。她又找到几个平平要好的同学打听，有的说下午没见到平平，有的却说下午四、五点还在菜市场那边看到平平了。她心中涌起一阵阵惊恐，当晚就向铁西区一钢路派出所报了案。由于平平失踪的性质还不好确定，派出所让易洁再好好找找，同时也在管界内布置力量查找。

一天，二天、三天过去了，查找的范围也从安阳市区扩大到南边的汤阴县，可是平平仍是查无踪影。几天几夜易洁茶饭不思，人瘦了一属。平平失除对易洁来说真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她昼夜不停地强撑着快要崩溃了的神经和躯体，找啊找啊。她对着茫茫的苍天和大地撕心裂肺地恸哭。平平，你在哪儿?

在离平平家那片小区不远的地方，有家安阳著名的合资企业一安阳彩色显像管玻壳有限公司，当地人都称做“玻壳厂”。这里早先都是农田，现在也是城乡结合部。

11月29日上午8点30分，汽车大修厂门卫韩保禄下夜班回家，老韩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他养的一只猫丢了，老韩顺着玻壳厂南边的路慢腾腾地蹬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想找回他的猫。忽然看见路边有个挺精巧的咖啡色公文包，扔在苍耳丛里的一块水泥预制板上。拿回家打开一看，里边是一些小学生的书本，本子上赫然写着平平的名字。由于附近学校丢了个孩子，老韩也有耳闻。他马上拿着平平的书包找到学校，学校又赶紧告诉了平平的姑姑易洁。铁西区公安分局刑警队接到易洁的报告后，立即找到韩保禄，请他带着指认了发现包的地方。经过仔细勘察，29日下午，又在现场发现一只小孩穿的红色雪地靴和一只袜子。经易洁辨认就是平平穿的。

30日下午，东郊一个姓郭的老头和老伴一起到玻壳厂东墙外边拉废玻璃，他拿着一个小抓钩，在垃圾堆里扒来扒去，忽然扒出了几件小孩的衣服，老郭头如获至宝地拿回自己家里，晚上儿媳妇回家看见了说：“小区丢了个孩子，这衣服别是那孩子的吧！”老郭头一听吓坏了，赶紧抱着衣服找到居委会，接着又报告了派出所。可是这么三转两转，其中的袜子找不到了。不过这也足以让易洁认定是平平的衣物。

30日这天，平平的父母回到安阳，他们分析平平肯定就在附近，于是又发动亲友找了一夜，可还是没有结果。

12月1日天刚蒙蒙亮，平平的叔叔易朋就来到玻壳厂东边寻找，他怕平平被人贩子转移。在一块麦地旁的小沟里，发现了半截桃红色的晴纶帽子，拿回家去易洁一眼就认出正是平平的。他俩又返回到玻壳厂东墙外边，在一堆建筑垃圾上，易洁一脚踩出一只人的脚来，她还没有察觉，易朋眼尖，拉着她飞速报告了铁西区公安分局。

当天是星期天。安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王玉林和主管法医工作的副大队长孙彪值班。上午9点多，铁西区公安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健打来电话:在中州路南段东侧一堆建筑垃圾里发现一具尸体，请速派人来助查。

9点40分，两位副大队长带领刑侦人员赶到现场。安阳市政法委书记王秀章，市公安局长张成元，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股学义、铁西区公安分局局长于瑞丰等同志也先后赶到观场。刑警们小心翼翼地用手一点一点把土扒开，只见一个小女孩赤身裸体地蜡缩着，尸体已经僵硬了。平平的母亲昏了过去，平平的父亲被请过来辨认。这可以说是人世间最惨的一幕了，这位当过兵的中年汉子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女儿像是睡着的一只温顺小羊羔，她不会伤害任何人，是谁这这样残忍?要向刚刚品尝生活甘甜的小姑娘下毒手呢?它一定不是人，也不是野兽，它是恶魔，是禽兽不如的恶魔!终于他支撑不住了……

惨不忍睹的场面深深激怒了在场的人们。血气方刚的刑警们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抓住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亲手把他撕成碎片!安阳市委要求公安机关尽快侦破这起恶性案件，依法严惩凶手，为无辜的平平伸冤雪恨，安定民心。

这是安阳解放以来罕见的案件，一时间社会上传言纷粉，人心惶惶。小学生的家长开始接送自己的孩子，有的学校请示上级要取消晚自习。更耸人听闻的是，有人说:从香港来了一伙人，专收小女孩的心脏，还有的说这伙人可厉害了，一摸小孩的头就得跟着他走。刑警大队长申金全亲戚家有个男孩子，挺认真地对申大队长说：我别的不怕，就怕坏蛋摸我的头。

刑警们无暇多做解释，他们知道，最令人信服的解释是把凶犯缉拿归案。

一案带出数案

法医对平平遗体进行了解剖检验，发现被害人颈部有明显的扼压痕迹。双眼球结核膜有多处针尖大小的出血斑点，据此推断死亡原因为颈部遭受机械性暴力造成窒息。被害人胃内有650克未溶化食物，米粒、肉丝、豆芽等清晰可辨，消化程度较轻，推断死亡时间离最后进餐时间最长不超过一个小时。针对有的孩子说26日那天下午四、五点钟还看到平平的说法，法医极有把握地说一定是孩子记忆有误差，或者是错觉，尸检的结论不会有错误。尸检还发现平平是先被强奸后遇害的，双上侧前臂和双手肘部有明显的捆绑痕迹。

12月1日下午，市公安局张局长，殷副局长，李副政委召集刑警大队治安防暴队、铁西，郊区、北关、文峰区公安分局六个单位同志一起分析案情，成立了以刑警大队为主的破案组，申金全任组长，各方面的力量七十多人参与侦查工作。

12月2日上午，股副局长召集破案组全体人员开会划分了侦查范围，北到安钢大道，南至山河大道，东至京广铁路，西到梅东路，方圆约12平方公里。会上明确了各个部门的责任，强调把侦破重点放在发案现场周围。

在平平读书的那所小学还曾有三个小女孩被歹徒强奸，加上平平被强奸杀害案，这地区先后共发生四起这类恶性案件。

1991年3月30日下午5点，那所小学8岁的女孩小荷放学到两里地外的姥姥家，路上有一个男青年追上她，说自己家的小花猫丢了，让小荷帮着去找。在一个村子的死胡同里，那家伙露出狰狞面目，把小荷按倒在地上，用砖头砸她的头，又狠掐她的脖子，在小荷昏过去以后，实施了强奸暴行。后来小荷被人发现抢救过来。1991年4月12日晚上7点，同一所小学的8岁弱智女孩林林给在小区自行车棚看车的爷爷送饭，路过一栋居民楼前边时被一个男青年截住，说我家的小花猫丢了，你和我一起去找吧。小林林被他裹挟到小区北边一个废弃的机井房里。这个恶鬼扑上来一把掐住林林的脖子，在她窒息后强奸了她。小林林后来遇救脱险。这两起案件受害人的家长都没有报案。

1991午5月16日中午，还是那所小学的8岁女孩点点吃完午饭后到小店买皮筋，她家也和平平家住同一个小区。在小区的一栋居民楼东边，点点碰上了一个男青年，那个人说：你们楼上叶叶家的小花猫丢了，咱们一起帮她找找吧。点点家楼上是有个女孩叫叶叶，她就相信了。那个家伙带着她装模作样地到处转，一直走到三里外的一片麦地里，点点被那个家伙拍昏以后强奸了。当时点点的家长向安阳市郊区公安分局报了案。郊区分局认为发案地虽然在郊区，但是案犯很可能是在铁西区的范围里，他们通知了铁西区公安分局。铁西分局干警到那所小学去作调查，才了解到还发生过小荷和林林被强奸的案件。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申大队长和铁西分局，郊区分局的领导一同查看了三起案件的现场，由于时过境迁，没有任何收获。由刑警大队张副大队长牵头的八人侦破组分别走访了三个受害的小女孩，小荷和林林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点点是个很灵俐的孩子，她说那个坏蛋左手腕上刺着花纹，像是个“风”字，另外他的耳朵后边有颗黑痣。为了抓住罪犯，在暑假期间，刑警大队四中队指导员冯继承和侦查员景秀军带着点点在小区内外守候，让她辨认罪犯。几天过去了，点点认出了一个人，可让侦查员大吃一惊，那人竟是某派出所民警杨某。

可是民警杨某根本没有纹身，也没有作案时间。很显然点点认错了人。这条线索又断了！

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猖狂而又狡猾的罪犯。警方万分焦虑，怕他再次作案，因此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在脑海里寻找可疑的嫌疑人。

自从12月1日市公安局紧急部署破案以后，在几位干警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可疑人的影子，这个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却怎么也不能从干警们的脑海中抹去。

他叫段国义，是郑州的一名无业人员。在破案组分析案情时，铁西区一钢路派出所和郊区分局的干警提出段国义有重大作案嫌疑。事实和理由如下：

1991年1月21日东郊某村8岁女孩燕燕放学时，在中州路遇到骑着三轮车的段国义，段国义说：小朋友，我不认识煤球厂，你不是要学雷锋做好事吗？带我去一趟吧！

小燕燕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处，段国义把她按倒想强奸，燕燕大声喊叫起来，附近有个做活的木匠听见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段国义诡称:这小孩要坐我的车，我不叫坐她就哭了起来。

当天晚上燕燕的父亲找到段国义帮工的四川饭店，段国义仍然巧言诡辩，燕燕的父亲为了证实段国义的住处，还一直跟他到了他租住的小区4号楼2单元，并且把他的三轮车扣了。

1991年8月15日，河北成县一个农民来安阳找段国义的姘妇家要大米钱，段国义不但欠债不还，还把人家打伤。8月16日一钢路派出所依法传唤了段国义，派出所杨所长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真像本所民警杨某!他的思维立即从这起打人案子跳到小荷等被强奸案上。

小荷，林林和点点三个女孩被带到派出所进行了秘密辨认。点点说不像，另外两个孩了说不清楚。杨所长审了一天，没有结果，送分局收审了20天，段国义始终不供，因为缺乏证据，9月5日把他放了。

殷学义副局长指示破案组重点调查段国义的情况。很快了解到，段国义家住郑州市中原区，父亲是省建某公司工人，父母都是本本份份的人。四个儿子中段国义是老大，可他从小不爱念书，9岁就跟着别人偷钱包。14岁那年因为盗窃被少管一年半，后来又因为危害社会，四次被公安机关拘留，两次被劳动教养，第一次教养3年，第二次教养一年，因为逃跑作案改成4年。从14岁到现在不到13年的时间，他竟有8年半是在司法机关中渡过的。1989年4月段国义被解除劳教当时他父亲正在安阳玻壳厂干活，给他在工地找了一个临时工的差事。这期间有个从驻马店地区来的女青年赵艳和其母在附近开饭馆，一来二去，段国义和赵艳热乎起来。1991年春节前工程完工，段国义的父亲和公司的人离开了郑州，段国义留下来和赵艳姘居在一起。他品质恶劣，性格凶残，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家伙。破案组一些同志主张先把段国义抓起来。张成元局长认为，这家伙和公安机关打了多年的交道，收审过20天他都不招，不那么容易对付。因此先不动他，眼下需要采用各种侦查手段尽快掌握有力的证据。

真凶入网

在侦查当中，又发现一起幼女失踪案件。8岁的蓓蓓原来住在商丘，因为父母离异她和爷爷住到安阳她大爷家里。1991年8月4日那天，大爷家的男孩患感冒躺在床上，爷爷也陪着他躺着。下午5点左右，蓓蓓对爷爷说下楼玩去，结果一去不返。家里人总以为蓓蓓是被拐卖，到处寻找，花了上万元钱，还是没找到人。

破案组根据市局领导指示决定将“1.21”,“3.30”,“4.12”，“5.16”,“8.4”,“11.26”六起案件并案侦查，重点盯着段国义。王玉林副大队长和刑事技术人员王海军与小点点聊了几乎一天，了解到案犯的19个特征，据此王海车画出了案犯的模拟像，与段国义十分相符，身高1米70左右，脸型相似，右手小指特别长，左手臂纹有图案。段国义纹有两支剑，与点点说的“风”字相像。侦查发现，1991年11月15日到12月3日，段的姘妇赵艳到四川去看她姐姐，赵的母亲已经回驻马店去了。段国义独居一处，有作案条件而发现平平被害地点并非第一作案现场，很可能是在室内作案后移尸室外。段国义长期无业，四处闲逛，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他来安阳两年多，对这带地形很熟悉。他养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很像波斯猫，他能以此为口实诱骗孩子。

侦查还发现，段国义对小女孩有一种贪婪的邪念，每当有小女孩从楼下唱着歌走过时，他都要趴在阳台上死死盯着她看，直到看不见为止。8月16日他被一钢路派出所审查时，发现他有淫秽书籍《少女之心》，而且他长期接触社会阴暗面，沾染了严重的流氓习气。

但是仅凭这些还不足以确定系列强奸杀人案件就是段国义所为。就在破案组进一步缩小包围圈，以获取有力证据时。12月17日上午，执行监视段国义的侦查员报告，16日在桃园酒家当服务员的赵艳下班时没有说要外出，而第二天一早段国义来给她请假，说要回郑州结婚。

中午12点半，侦查员又报告，段国义打算外逃。张局长和股学义，许春生副局长等决定立即抓住段国义。破案组在火车站内外做了周密部署，下午2点多钟，在车站售票大厅，已经买好去郑州车票的段国义被侦查员们抓住，他有气无力地叫嚷着：“为什么抓我?”

侦查员们说：“抓你自有抓你的理由。”

当他坐在刑警大队审讯室里以后，似乎从开始的惊恐定下神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翻来复去就是一句话我没干坏事，连他被劳教过的事实都不承认。殷副局长和几位大队长都在看着他的表演，这场面他们见得太多了。

担任主审的王玉林看他闹腾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我们从刑事科学技术认定你犯了罪！”

“我犯啥罪了！”

“这要问你自己!”

王玉林不动声色地问:“你听到什么了?”

“没，没听到什么…”

“你不是在小区住吗?”

听“小区”两字，段国义浑身一激灵，急忙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说。”

王玉林紧盯一句:“那你每天都干什么?”

“做饭，看电视。”

几个回合下来，这些老刑侦们心里更有底了，果然不出所料，段国义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公安机关大规模地在那个小区内外排查，可以说尽人皆知，他却说“什么都没听到”，显然在回避躲闪。和这种人磨时间毫无意义，必须用铁的事实把他彻底打垮。

段国义被抓获归案

12月17日晚，刑侦人员依法对段国义的住处进行搜查，他们对约四十多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及厨房、厕所筛了一遍，在一个柜子角上提取到5厘米长的纤维毛。18日上午，继续对段国义的住处进行搜查，在一卷白尼龙绳上又发现了一根同样的纤维毛。经过专用仪器定性定量检验，这两根纤维毛无论从色泽、外观和质量上都与平平戴的晴纶帽子系同一物质。

18日下午，审讯进入关键阶段。申金全、王玉林等严厉地对段国义说，“我们已经拿到你犯罪的有力证据，你供与不供都可以定罪。”

下午6点左右，段国义说:“我要考虑一下。”

7点多钟，段国义提出答应他两个条件，他就说实话，一是给在郑州父母写封信，二是要和赵艳见一面。经过请示局领导，同意他给父母写信，至于与赵艳见面，要看他的态度再说。

王玉林拿来纸笔，让段国义写信，这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家伙此刻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手一个劲地发抖，王玉林只好让他说，自己给他代笔，从8点钟开始，段国义语无伦次地说起来，从他十几岁走上邪路说起，如何如何对不起父母，有一次大年之夜父母还到劳教场所去看他，结果母亲还把腿摔断了。受他的不良影响，二弟也走上犯罪道路，至今还在监狱里。他现在如何如何后悔…

接着段国义又要求给赵艳写几句话，说什么这辈子遇到你我感到很幸福，可是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今后恐怕见不着面了。

王玉林一共写了九页纸，等写完已到午夜12点了。干警们吃面条充饥，也给段国义一碗。吃完以后，王玉林说政府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怎么办吧?”段国义说:“既然政府这么宽大，我就说了吧。”

暴行始末

段国义先供出平平被害的案子他说：“X号楼的小女孩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她?”

原来，11月26日那天中午，段犯把平平骗到住处以后，把她拍昏，然后用刀挑断她戴的帽子，扒光衣服强奸。作案后，段犯心里很慌，看到平平已经苏醒坐在床上哭。段犯问她“你家住在哪儿?”天真的平平实说:“我家住X号楼。”与现场只隔一栋楼，于是段犯起了杀心。

杀死平平以后，当天夜里11点多，段犯用三轮车把尸体移到玻壳厂东墙外边，草草一埋就溜走了。“11.26”案件攻下来了，那么其它案件呢?段犯企图封口，他说：“杀人案我都供了，别的我还隐瞒干嘛?”这话听起来似平有道理，可是犯罪活动中有悖常理的情况多得是，这一点刑侦人员们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摆事实，讲法律，一点点撕开段犯设置的防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段犯又供出了强奸林林和点点的犯罪事实。19日下午，刑警们押着段犯去指认现场，在路上王玉林副大队长警告段犯你要是叫我们再跑第二趟，就是态度不老实，后果你自己考虑。这样在路上段犯供认了强奸小荷和强奸杀害蓓蓓的犯罪事实。并且指认了作案现场，与受害人提供的情况完全相符。回去后段犯接着供认了1月21日对燕燕强奸未遂的经过。为了找到蓓蓓的尸体，公安干警费了很大气力，因为段犯杀人埋尸的现场已经成了施工的工地，经过走访工人，了解到他们在施工中曾发现人的骨头和毛发，干警们把三百多立方的土全部清理一遍，终于发现了蓓蓓穿的黄色连衣裙，她是被段犯用裙带勒死的。

12月19日，市公安局指派具有丰富经验的预审科副科长任景禄负责预审。在初审中段犯已经供认“1.21”,“3.30”,“4.12”,“5.16”,“8.4”和“1.26”共六起案件的作案经过。是不是已经全部招认了?

老任想起一起悬案：1991年6月9日，几位农民在安钢五生活区东墙外边的麦地里套种玉米，发现一具高度腐败的女孩尸体，头部已经没有皮肉了。农民们报案后，公安机关查到了尸源，死者是11岁的明明，她的父亲是海员，母亲是农民，家住新乡地区，明明在安阳姨妈家住，地址是梅元庄，5月26日晚失踪。尸体检验发现明明是被强奸后勒死的，罪犯用的就是明明裙子的下摆，此案一直没破。老任认为此案作案手段与段犯极为相似，他仔细地排出段犯5月26日的活动时间，发现当时他正在梅元庄附近一个小饭馆帮工，而且赵艳当时因事回驻马店去了，在以上几起案件中多数是赵艳不在安阳时发生的。在老任的填密推理面前，段犯不得不供出5月26日他将明明强奸后杀害的罪行。

至此，段国义供认了七起强奸三起杀人案件的犯罪事实。在供述犯暴动机时，段国义说成年女人我搞过不少，还不知道小女孩是啥滋味。

12月19日晚9点多，经公安机关允许，段国义和赵艳见了一面。赵艳不知段国义究竟犯了什么罪，她送给段犯一只银耳坠和50元钱并对他说你要老实交代，争取宽大，我等着你。

段犯摘下自己的手表给赵艳说:我罪大恶极，恐怕过不了年了，你要告诉我的二弟好好改造，别学我的样子。宣判时他们能来就来，不能来你就给我收尸吧。

1992年3月24日，恶贯满盈的段国义被执行枪决。

当了解了段国义犯罪内情之后，赵艳哭着对刑警队长说:我真不知道他这么坏，想想真后怕。同居的时候，他发起狠来就猛掐我脖子，有几次差点把我掐死…原以为找了个“城里人”自己就抬了身价的农村姑娘赵艳，带着终生难忘的教训回故里去了，但愿她今后能活得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