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2月15日，鹤岗市收审所中的在押人员李保利，为警方提供了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我的一个同学名叫田雨，他有个哥哥叫田原。我听说田原以前镶过一颗假牙，他左边胳膊上有一块像龙一样的纹身，我看见过很多次，这个人肯定是田原！”当时的李保利并不知道，他的这几句话居然成了警方破获当地一起重大抢劫凶杀案的突破口。早在半个多月前，黑龙江省鹤岗市南山矿厂遭到4名劫匪持枪抢劫，保卫科10名经济警察当场毙命，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后发现，这是一起连环抢劫杀人案，因为找不到有力线索，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南山矿厂抢劫案发生后，现场一具烧焦的歹徒尸骸引起警方注意，经过极为细致的清理，尸体的纹身以及一颗假牙被发现，这也才有了前面提到的场景。更加令人吃惊的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居然是4位青年男子，作案手段之凶残令人发指。最主要的是，歹徒当年如若没将同伙尸骸留在现场，这起案件险些再次成为悬案，要说这起扑朔迷离的连环杀人案到底是如何破获的，凶手最终结局如何？ 本文，笔者将为大家娓娓道来。一、当时，警方根据李保利提供的线索，初步认定这具凶手尸骸就是田原。在李保利口中，田原胳膊上纹过龙和云彩的图样，后来又将龙改成了蛇头，他本人还有一颗假牙，容貌特点有鼻孔上翻、左眼下斜、耳垂较大等等，诸多详情与警方对尸骸的还原画像极为相符。与此同时，警方还了解到，田原的父亲田玉山是南山矿厂的一名退休工人，警方找到老人家了解情况时得知，田原早在几个月前去往南韩打工了。当警方将尸骸照片拿给田家人看时，不少人都觉得尸骸和田原并不像，还表示没听说他镶过假牙，没有轻易放弃的警方将田玉山以及四儿子田宾带回警局进一步问话。田家父子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田玉山在多次辨别遗骸照片时都声称儿子田原没有假牙，纹身图样也与儿子田原不像，田宾则声称哥哥两个月前还跟自己通过电话，自己也计划年后到南韩和哥哥一起打工。不过，田宾的一句话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那就是他声称尸骸的纹身图样的确和哥哥田原的很相似。随后，警方通过调查发现，田原根本没有出境记录，也就是说，田家父子的供词有巨大的虚假成分，两人都在极力帮助田原和这起案件撇清关系。既然无法从田家人口中得到确切线索，警方随即对田原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很快就锁定了闫文宇、孙海波、孙海涛、田雨这4人。其中，田雨是田原的亲弟弟，田家人声称他早已去往外地的亲戚家，警方对其余3人展开抓捕调查。冒着零下30多度的严寒天气，警方采纳蹲点的方式顺利完成抓捕，3人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控制的，可他们却都并没有反抗的迹象，警方也没有在住处找到枪支等可疑证据。最要命的是，他们在审讯过程中都提供了不在场证明以及目击证人，警方甚至对他们进行了测谎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警方只能暂时释放3人。眼看着线索就要就此中断，警方也有人提出是否应该换个调查方向，虽说田家父子的供词并没有太大的指向性，可李保利提供的线索以及田原自身的可疑性还是让警方决定继续深入，这一次，他们将调查重点放在了几位嫌疑人的家属这里。二、当警方再度找来田玉山，向老人家亮明田原没有去往南韩的事实，还向他说明包庇罪犯的不良结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下，老人家终于说出实情。“我有4个儿子，没有一个让我省心！老大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老二天天在街面上鬼混，老三也是说走就走还喜欢沾花惹草，老四也不务正业！”老人家也承认了二儿子田原镶过假牙的事实，纹身与警方提供的尸骸纹身很像，案发之前，二儿子田原和三儿子田雨一直走得很近，两人还在离家不远的文化路附近租了一间房。警方还找来孙海波的妻子张惠如，反复劝说之下，张惠如终于说出实情，原本，孙海波一直都是无业游民，混迹社会还能时常搬回家一些电器，还有一些钱财，孙惠如很早就疑心丈夫行迹不轨，可她终究没敢去追究。2月25日，调查组根据田玉山提供的地址果然找到了那间出租屋，房子里的物品顿时让大家震惊不已，光是54式手枪就有3支，还有3支猎枪、1支半自动步枪、1支钢珠手枪，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凶器以及武器配件，俨然一座小型军火库。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警方再度抓捕几位犯罪嫌疑人，谎称去往外地的田雨也被捉拿归案，铁证如山之下，3名犯罪嫌疑人（孙海波、闫文宇、田雨）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而那具凶手尸骸正是田原。可在案件的幸存者经济警察陈学礼和刘东生回忆中，当时的歹徒分成了2组，每一组都是一男一女组合，两位女子的长相还很清秀，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三、随着警方的步步深入，包括南山矿厂抢劫凶杀案在内的一系列连环抢劫杀人案的原因得以慢慢浮出水面，几位凶手过往的作案手段真可谓刷新了警方的认知。事情还要从主谋田原说起，十几岁就曾坐过牢，出狱后的他不思悔改，打架斗殴总是家常便饭，也就在流窜街头的过程中，他和无业游民孙海波走到了一起。好逸恶劳的心态下，两人常常想着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获得钱财，之所以选择如此见不得光的方式，恰恰源于高风险下高回报的很大诱惑。两人先是想到了抢劫这条路，还计划搞来武器，因为拿不出钱去黑市买枪，两人盯上了配枪的民警。1990年12月19日夜晚，两人在当地警察局门口盯上了一位配枪的民警高连国，跟着民警来到一处偏僻地带，两人用钝器将其击倒在地，取下配枪后将尸体掩埋。警方虽在此后对这起恶性案件展开调查，可一个多月也没能取得突破性发展，在外躲风头的田孙二人眼看警方没有找上门来，随即开始了蓄谋已久的抢劫计划。1991年1月25日，田孙两人盯上了当地的小金鹤储蓄所，因为没有持枪抢劫的经验，两人蒙着脸冒冒失失冲进去，用枪指着经理威胁工作人员拿出钱财，好在柜员趁其不备按下报警按钮，两人惊慌失措之下，没等拿到钱就逃离了现场。事后，警方的确通过目击者描述以及银行监控调查过两人，可他们一方面没有在现场留下有价值的证据，另一方面还伪造了不在场证明，关押24小时后便被无罪释放。可警方也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直径7.62毫米的手枪子弹弹壳与弹头，经过鉴定，这枚子弹正是牺牲民警高连国的配枪子弹。 孙海波之后开始蛊惑田原，声称他们应该干一票大的，最好能让两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那种，一拍即合之下，孙海波又拉着狐朋狗友闫文宇入伙。1992年2月1日，三人再度行凶，将鹤岗市铁矿派出所民警杨昆以及他的儿子杀死在家中，警方对现场进行侦察后发现，凶手作案动机多为抢夺配枪，只不过，杨昆当天没有将配枪带回家，可他和儿子却失去了宝贵生命。警方怀疑这起案件依旧与民警高连国的被杀案有关，苦于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捉拿凶手，鹤岗市公安机关以及内保单位只能加强枪支管理，谨防恶性事件再度发生。与如今不同的是，当时鹤岗市以及周边地区的民间还存在上万支合法民用枪支，这些因素都使得案件破获难度空前加大，就在此后几个月时间里，鹤岗警方又接到了两起民用双筒猎枪被盗的案件，警方的担忧越发深重，等待他们的还有更加恶劣的抢劫凶杀案。1992年12月4日，田孙闫三人团伙开始的新的犯罪行动，这一次，鹤岗市矿务局所属的大陆煤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就在煤矿18万工资款解运过程中遭到3名持枪劫匪的抢劫，工资款随后被全数劫走。警方随后对钱款的可疑去向以及当地暴富人员、行动反常人员进行大规模排查，依旧没能取得有价值的线索，此后整整3年时间里，这桩抢劫案和前面几件案件一样成为了悬案。不可否认，田孙闫三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作案手段残忍之外还极为干净利落，这也才让他们多次作案却没能让警方找到破绽。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抢来巨额财富的他们并没有就此罢手，挥霍无度的日子久了自然迎来坐吃山空的时候，脑海里也就浮现出更加邪恶的想法。四、身为田原胞弟的田雨就是在此时入伙的，因为这几个人自幼都是在矿区长大的，自然知道当地哪些矿场效益最好，还有一点便是，闫文宇还曾是当地的南山矿厂水电科的一名员工，有关于南山矿厂的什么时候发工资，他最清楚不过。 说起这家南山矿厂，在当时的鹤岗还是小有规模的，1995年初，临近年关，工人们的工资款共计93万元被取回，整整5个大麻袋被放在了南山矿厂大院保卫科旁的库房中。出于安全考量，矿厂领导派了多名经济警察在此轮班值守，还为他们配备了10支手枪和1把冲锋枪。此时田原带领的四人犯罪团伙将目标锁定在了南山矿厂，为了万无一失，闫文宇将厂区内部平面图以及安保力量认真了解一番，因为年关将近，矿厂已经开始陆续发放工资，四人团伙不得不加快作案进程。1995年1月28日傍晚，经过乔装装扮的4个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其中，长相清秀的田原和田雨戴着假发打扮成了女人，目的地正是一处偏僻地带，一行人抵达后，他们将司机杀害并扔进了附近的下水道内，随即开着车去往南山矿厂。18时45分，4人抵达矿厂门口，熟门熟路的闫文宇和门口保安一番交涉后，车子便顺利开进了厂区，当车子开到保卫科楼下，他们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部署开始作案。他们先是来到保卫科警卫室的门口，随着孙海波一声令下，4人冲进屋内将在场4名经警击毙，猝不及防的几位经警甚至连枪都没能掏出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孙海波又对其进行补枪，田原则夺走了经警身上的武器弹药。此时，矿厂的警铃已经响起，四人团伙并没有惊慌，还将地下的弹壳都收了起来。原本，先来保卫科行凶的他们打算来个声东击西，趁着矿厂其他人员都将注意力放在保卫科之际，他们就能趁此机会抢劫附近存放现金的仓库。本来，仓库那里还有4名经警把守，听到保卫科枪响后，其中2名经警掏出枪前去查看情况，另外2名经警继续守卫仓库，孙海波刚好来到仓库门口，双方随即展开交战。虽说这群经警并没有临阵脱逃，可毕竟事发突然，枪声又是从保卫科那边响起的，大家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清歹徒的真实意图，可四人团伙也没有因此占到廉价，尤其是田原，被经警击中要害部位后鲜血直流，不多时就失去了意识。孙海波起初想要接近仓库，都被退守其中的经警击退了，恼羞成怒之际，他要求赶来的闫文宇用准备好的炸药将库门炸开，好在库房中的经警陈学礼又一次将其成功击退，炸药的引线也被打断。此时的歹徒田雨还在保卫科楼里和其他闻声赶来的经警较量，令人气愤的是，他连一位年仅11岁的小男孩都没能放过。小男孩名叫张雷，是矿厂经警张治国的儿子，父子俩当晚来到矿厂洗澡，听到枪声后，张治国先是关掉了所在房间的灯，确认外边没有人后带着儿子赶回了警卫室，可警卫室中血腥的一幕促使他不可不赶紧带着儿子离开。就在此时，田雨也回到了警卫室，只见他抬手就是一枪，张治国中枪倒地，他的儿子张雷也未能避免于难。当田雨前去支援孙海波和闫文宇时，3人也听到了矿厂门口的警笛声，孙海波不甘心地看着仓库大门，只能带着2人离开。临走前，3人找到了田原的尸首，担心警方会识破田原身份并顺藤摸瓜找到其他同伙，他们决定将田原的尸首烧毁，随即快速离开。警方赶到时，矿厂保卫科楼里血腥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经过核查，10名经警当场毙命，除此之外，唯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通过排查，帆叶网，警方确定这就是一位歹徒的尸骸，只是一时间无法判断其身份，由此也就有了开篇提到的那一幕。不可否认，如果当时其他3名歹徒将田原的尸首带走，警方极有可能依旧无法破获此案，要知道，4人进入矿厂前截获的出租车，他们离开时并没有开走，可警方排查时却没能在车内找到有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车体表面到处都是被大量酒精擦拭的痕迹。1月31日，有人在案发现场附近捡到了两个披肩发样式的假发套，由此，警方结合先前案发幸存经警的描述判定，所谓的两男两女作案组合实则应该是4名年轻男性。就这样，鹤岗市在风声鹤唳中度过了新年，这起案件也成为了鹤岗市自解放以来恶性程度最高的案件，歹徒作案分工明确、手段凶残前所未有，也因此惊动了公安干部以及黑龙江省委，尽快破获此案成为了官民心中的头等大事，否则，未能得手的歹徒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好在警方牢牢抓住田原尸骸以及歹徒家属这些主要线索，孙海波、闫文宇、田雨纷纷落网，严密审讯之下，他们也交待了过往犯下了一系列罪行，由此，鹤岗市几年来发生的几起悬而未决的凶杀案也都被破获。3月2日，鹤岗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此案，3位歹徒全部判处枪毙。3月11日，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召开宣判大会，随后，3人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2009年，曾上映过一部犯罪纪实片，其中的罪犯和情节还原自然都是演员扮演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片中最终一集的临刑前对罪犯的采访，完全是真人录像，也就是对真实的犯罪份子的采访画面。因为这个片子是根据1996年3月8日沈阳街头的一个真实事件改编的。在1996年3月8日上午9时3分，几名从银行取回工资款的员工还未走下汽车，尾随其后的一辆轿车里冲出三名蒙面歹徒。伴着罪恶的枪声，取款员工倒在血泊里，十几万工资款瞬间被抢，犯罪分子扬长而去，整个血案发生过程不过一分十几秒……在和平的日子里，现场的目击者被惊呆了，整个城市沉默了。这就是震惊全国的“三八大案”。孙德林——沈阳五人犯罪团伙的首领，这个团伙包括汪家仁、汪家礼、孙德林、孙德松、王文绪五人，其中孙德林和孙德松，汪家仁和汪家礼都是亲兄弟。此团伙作案长达12年，疯狂作案40余起，杀害21人，杀伤50余人，抢劫金额达到300多万元，除了入室抢劫和抢劫商店，还抢劫过运钞车、工资款，其中包括著名的1999年沈阳3.8大案。孙德林是团伙中的首脑，也是最凶残的一个，他身材高大，心狠手辣，每次作案，他都是冲在第一个，杀人时眼都不眨，不管女人还是老人，都是他枪击的对象。这个团伙在1987年7月27日，由孙德林、汪家礼杀害抚顺1名出租车司机，抢走出租车，计划用车撞击民警并抢枪，由于车辆故障，最后没有得逞，这是孙德林团伙首次作案。犯罪团伙开始是使用刀具、铁棒等，抢劫得手后，为了武装自己，又添置了四支双筒猎枪，到了1995年之后，又设法购买到了手枪，火力越来越强，作案也越来越疯狂，直到做下了沈阳3.8大案。1996年3月8日上午8点30分，位于铁西区兴工街的沈阳第一饲料厂两位出纳员和保卫干部刘某和司机王某，驾驶一辆白色伏尔加轿车到工商银行北三支行提取现金20.7万元，于9点多钟回到厂里，帆叶网，刚把车停好，随后又开进来一辆红色拉达出租车。出纳员提着钱袋下车，保卫干事韩某走出厂办公大楼接钱。就在这一刹那间，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人，头戴鸭舌帽，身着蓝大褂，捂着大口罩，开枪将韩某、王某打死，将刘某打伤，抢过钱袋，钻进出租车。还没等门卫反应过来，出租车已冲出大门。一个小时后，人们在铁西区一栋居民楼内，发现被歹徒丢弃的拉达出租车，同时在车里发现了司机的尸体，显然这是歹徒专门抢来作案的车。在1995年的时候，20多万已是相当不小的一笔数目，这笔钱是提出来给工厂工人发工资的，这起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抢劫杀人的恶性案件，震惊了省城。沈阳市公安机关将这起案件与以往案件进行串并，定为“3.8”串案并成立了专案组。3.8案后，歹徒沉寂了一年半之久，不露丝毫马脚，给侦破工作带来巨大难度，到了1997年10月和11月，枪声再次响起，两起杀人抢劫案抢走现金15余万元。随后歹徒又进入了休眠期，这次长达23个月之久，直到1999年19月19日再次作案，这也是罪犯最终一次作案。此次案发后，歹徒留下了线索被群众发现并举报，由此露出马脚，很快，汪氏兄弟被警方抓获，并终于供出了孙氏兄弟。此次作案只有三名团伙成员参加，王文绪由于团伙内部争斗，已经被踢出了团伙，而首脑孙德林此刻正在监狱服刑。原本在1998年，由于内部争执，孙氏兄弟与汪氏兄弟不和，打算自己单干，于是南下广西准备再次买枪，不料孙德林在广西因贩卖枪支被当地警方抓获，并被判刑五年。孙德松侥幸漏网后逃回沈阳，千方百计想办法弄钱想要营救哥哥，于是1999年10月19日，他与汪氏兄弟经过策划，抢劫了和平大街的商人曹伦100万元。就在孙德松怀揣着分到的36万元直奔广西想营救孙德林时，汪氏兄弟露出了马脚，被警方抓获，并供出了孙氏兄弟。就这样，孙德林在狱中被警方控制，并交待出孙德松的计划，随即孙德松也在广西宾阳县一家小旅店内被抓获。最后，团伙五名成员全部被判处死刑。三八大案已是陈年旧事，关于这起案件和孙德林犯罪团伙的详细报道在百度百科就能搜到，这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重点是这几名罪犯留下了临刑前的采访，并被剪辑为纪实片的一个单元，这是很宝贵的影像资料。面对镜头，这几名罪犯侃侃而谈，丝毫看不出将要已是被宣判死刑的犯人。谈到自己的作案动机，作案经过，有什么话想留给后人等问题时，五个人反应不一，有淡然处之者、有懊悔不迭者、也有死不悔改者。从中，我们能探寻到作恶者真实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