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名:胡文海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山西省晋中市榆次区大峪口村
职业:煤矿老板
1996年6月19日,晚9点,胡文海在自家果园浇地的时候,同样在相邻地块干活的高彦苏、高彦堂兄弟悄悄向胡文海包抄过来,还没容胡文海做出反应,兄弟俩手里的铁锹就呼啸而至,劈到了胡文海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等到第三锹劈过来的时候,胡文海本能地用手臂去挡,手臂被豁开了一道口子。胡文海眼看不支,处境极为惊险,就在这个紧要当口,胡文海的弟弟胡青海适时赶来,和胡文海一道与高彦苏、高彦堂对打,救下胡文海一条性命。

胡青海把胡文海送到医院,胡文海身上的伤口一共缝了23针,活了下来。遭遇这么大的事情,按照常理,胡文海本应向公安机关报案,但他却认为:“由于没有第三方见证,公安机关很可能以“浇地引发纠纷”为由,对此事会轻率处理。”胡文海并没有报案,而是隐忍了下来。
隐忍后的胡文海开始前后思考这件事情何以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高家兄弟是十几年以前从河北迁移到大峪口村的一般农民,两户人家前无仇后无怨,事情发生的当晚,胡文海和两兄弟也没有发生半句口角,高家兄弟为何要蓦地对他发动突击,必欲置他死地而后快呢?胡文海推想,有人背后指使高家兄弟,他们是要杀人灭口!
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否定而是进一步证实了胡文海的推想。
事发当晚,高彦堂全家4口就连夜搬离了大峪口村,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胡文海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胡根生就非常意外地来到他家,对胡文海说,他是受现任党支部书记李利生(突击他的高彦堂的姐夫)的托付,来做说合工作的。说合什么事呢?正是突击的事!
胡根生见到胡青海后直截了当的说:“利生说了,缝一针给你1000元,缝23针给你23000元,这事就过去了。”
胡文海表面上说:“我跟利生关系不错,我不能要他的钱。再说了,这事跟根生没什么关系,我凭啥要他的钱?”没说出个所以然,胡根生就离开了。
胡根生走后,胡文海再次陷入沉思,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最终认定:没错!不是别人,正是胡根生、李利生、刘海生等掌握权力、从大峪口煤矿得利的一伙人,在背后指使高家兄弟加害于他,他们这是要灭口!
胡文海认定的这三个人都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呢?
胡根生是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李利生是大峪口村现任党支部书记,刘海生是大峪口村煤矿矿长。大峪口才是多大个地方?这几个把持权力的人要是想“做”什么人,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在通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当今社会,大峪口村村民一定都知道,你即使有胆量得罪天王老子,也别得罪这几个人。
从这事之后,“愣人”胡文海和这几个有权力的人杠上了。
2001年1月,胡文海发现了胡根生等村干部贪污了500多万元。胡文海想:“你们贪污了那么多钱,我可不能陪他们一起死,我得想办法通过正当渠道扳倒你们。”
“正当渠道”就是合乎社会规则的渠道,即行政的和法律的渠道,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企图像人那样活着的最终靠山,最终屏障,最终支柱。
胡文海拿到了大峪口村煤矿1992年-1993年度工资表——煤矿实行计件工资,根据工资表就可以推算出煤炭的实际产量,就可以推算出胡根生等犯罪团伙鲸吞了多少国家和村民们的资财,这是响当当的证据!证据在手,胡文海自认为有了扳倒胡根生等人的武器,用这个武器不但能扳倒他们,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个不识时务的“愣人”调动起前所未有的热情,奔走着在大峪口村挨家挨户征集控告签名。
胡文海不愧为胡文海!在一个操纵严密的权力场中,居然征集到了121名党员、干部和村民的签名!这就是说,即使在大峪口村这个全封闭的权力系统中,由于有了带头人,原先怯懦恐怖的人不再怯懦恐怖,在覆盖着无望灰烬的地方,正义之火开始熠熠闪亮,人们开始相信老天也有开眼的时候,腐败的权势者能够得到惩处,老百姓的利益能够得到保护,正义能够得到伸张。乡亲们的支持一定给了胡文海巨大的精神力量,这个并未成为领袖的人心底里一定涌动过一种领袖的激情,自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给那个没有任何力量保护和遮挡的群体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胡文海自信满满,颇有几分英雄气势地踏上了上访举报的征程。他先找到乌金山镇负责纪检的崔副书记。崔副书记懒洋洋地看着胡文海,淡淡地说:“等过几天我去问问。”几天过去了,十几天过去了,几十天也过去了,胡文海并没有在大峪口村见到敬爱的崔副书记的身影,相反,他看到他所控告的人仍旧活灵便现地从事着他们的掠夺和贪污的勾当。
胡文海曾经再次和数次到镇上找崔副书记或者其他书记,他得到的只是推诿和敷衍,有的干脆把他当作闹事的刁民予以斥责。
“愣人”胡文海开始越级上访,从镇政府到区政府,从区政府到市政府,再从市政府到省政府……胡文海的举报信投递到了所有他认为有责任对此类权力腐败案件过问的部门,包括公安部门、纪委部门和政府其他部门。
——无论胡文海举报到哪里,举报材料最终都会被批回到两个部门,一个是乌金山镇纪委,一个是榆次区公安局经侦大队,这很让人郁闷。
乌金山镇主管纪检的崔副书记对胡文海叫嚷:“你胡文海就是把状子告到中纪委,我崔某某不给你办手续,你还是没办法!你没办法!”
而榆次区公安局经侦大队大队长则虚与委蛇,公开打太极拳,哭丧着脸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案经费呀!”胡文海说:“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好办,你们办案,我给你们支付相关经费,怎样?”大队长仍旧满脸愁容,说:“我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呀!”
就这样漫长的8个月过去,胡文海的告状还是“没结果”。
“愣人”胡文海对于上访之路已经无望,胡文海决心要用最古老、最血腥、最恐惧的私刑来了结一切恩怨、纠纷。
2001年10月26日晚7点左右,胡文海请榆次区北山煤矿工人刘海旺以调解矛盾为由,将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胡根生诱骗到胡文海的住所。胡文海让胡根生打电话,把大峪口村煤矿销售员李继也叫了过来。
胡文海让胡根生写两份材料:一是承认其指使高彦书兄弟将其砍伤,二是交代其贪污大峪口村煤矿公款200万元。
胡根生拒绝写这两份证言材料,李继固然也站在胡根生一边,双方发生争吵,一怒之下,胡文海用双管猎枪先将李继打死,胡根生扑上去从胡文海手中夺枪,刘海旺用劈斧把胡根生砍倒在地,胡文海又向胡根生连开两枪,随后,胡文海与刘海旺逃离了凶杀现场。
刘海旺由于胆怯窜到夜色中去了,而胡文海则拿着双筒猎枪走向一个个他想杀的人。
大峪口村前任村长冀金堂临街开了一家商店,平时夫妻俩就住在商店里,胡文海砸破门冲进屋里的时候,冀金堂和妻子已经睡下,胡文海对准冀金堂的脑袋就是一枪,冀金堂当场毙命;惊恐万状的冀金堂妻子试图打开电灯,手还没有伸到电灯开关,胡文海的枪再次发出轰鸣,这个无辜的女人也倒在血泊之中,胡文海迅速离去。
胡文海赶到大峪口村党支部副书记李利生家,帆叶网,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叫门,李利生之妻赵银莲毫无防御,刚一开门就被胡文海的双筒猎枪击中眉心,倒地身亡;李利生发一声喊,一个箭步冲出屋外,想跳墙逃走,被胡文海赶上来用枪击倒在地。李利生16岁的女儿李瑞萍当时正在里屋看电视,听到枪声一时懵了,胡文海用枪托砸烂玻璃,把冷冰冰的枪管伸进窗户,对准李瑞萍也开了一枪,李瑞萍身亡。李利生9岁的儿子钻到了床底下,侥幸留下性命。
胡文海赶往村民胡三计家的时候,胡三计正在和郭建勇、安增玉坐在南房看电视,胡文海闯进屋子,将三人全部射杀;胡三计的儿媳妇张素花当时在北房睡觉,听到枪声正要起身,也被胡文海射杀在床上。
随后,杀红了眼的胡文海又相继到会计张敬林家杀死其妻子和次女;到光棍汉高彦苏家杀死高彦苏;到村民胡福龙家杀死胡福龙及其妻子;到大峪口村煤矿矿长刘海生家打伤刘海生……在大约3个小时时间里,胡文海丧心病狂地相继枪杀了14个人,造成另外2人重伤,1人轻伤。
屠杀之后,沉在浓浓夜色中的大峪口村陷入到可怕的岑寂之中。午夜时分,被害人冀金堂的儿子从村外返回父母住的小商店,发现出了大事,赶忙报警,接到报警以后,榆次区公安局迅疾调集350余名民警,榆次区武警部队调集650余名武警,在大峪口村通往邻村、乡镇的重要公路、乡村道路设卡,对胡文海实施抓捕。
可此时胡文海已经不在大峪口村。
杀人以后,他返回家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炸药包,沿僻静小道骑自行车准备向太原方向逃亡,骑行一段时间以后,胡文海把自行车扔掉,换乘一辆绿色夏利牌出租汽车。
27日凌晨4点30分,武警部队在太原附近的许西村拦截了这辆出租汽车,坐在车上的胡文海没来得及引爆身上的炸药,即被武警战士征服,束手就擒。
27日晚10点45分, 欲乘坐出租车潜逃的刘海旺在榆次被抓获。
被称之为“10·26血案”的胡文海杀人案,在24小时之内就告破了。
胡文海在被捕后与警察有着这样一段对话:
警察:知道为何逮你吗?
胡文海:知道,杀了点人。
警察:杀了一点?你杀了14个!
胡文海:14个?打伤不止吧,打死不知几个。还有一些不在,在的话,还干他。
警察:你知道结果吗?
胡文海:知道,知道,我得给人家抵命。
晋中市公诉机关及法庭将胡文海杀人的真相定性为“报复杀人”;而胡文海则始终认为自己做的是“除掉贪官”之“义举”。
2002年,胡文海被法院判处死刑。
储殷教授谈对许妈房子的归属,这是我听过得最中肯的说法没有之一
胡文海大案实录:山西省榆次特大杀人案 老实人受欺负连杀14人
2001年10月26日,山西省榆次发生了一起特大杀人案,嫌疑人胡文海手持一把猎枪连杀14人,这起案件轰动全国,也成为了公安部的1号大案。主犯胡文海被抓时,警方询问胡文海: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胡文海笑着说:我知道我杀了点人。这位恶贯满盈的凶手被抓时,仍然笑着说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村民口中的老实人胡文海是山西省晋中市大峪口村人,胡文海个子不高,看起来憨厚老实,他在众多村民中的口碑不错。就算胡文海有时候性子比较直,喜欢钻牛角尖,也没人把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谁能想到,2001年胡文海犯下了震惊全国的特大杀人案,他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山西省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大峪村地处黄土高原腹地,当地有不少小型煤矿。1993年,胡文海曾经连续三年承包了大峪口村的一个小型煤矿,当上煤老板后胡文海赚了不少钱。胡文海不满足于承包煤矿赚的这些钱,他还想继续承包煤矿,赚更多的钱。看见胡文海赚钱后,村里人眼红又嫉妒,1998年承包煤矿的合同到期,胡文海还想继续承包煤矿,大峪口村却不愿意将煤矿继续承包给胡文海了,大峪口村决定采用公开招标的方式将煤矿重新承包出去。胡文海执意以原价继续承包,其他村村民给出的价格更高,因此大峪口村决定将煤矿承包给别村村民刘海生,胡文海因为承包煤矿与担任村支部书记的胡根生产生了矛盾。胡文海失去煤矿承包权之后,他一直在暗自调查煤矿招标时村支书以及新任煤矿承包人刘海生勾结的证据。1999年,胡文海得知村里将煤矿承包给刘海生后,一直存在虚报产量的现象,胡文海决定和朋友一起举报。1999年,大峪口村煤矿承包出去以后出现了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乌金山镇供销公司经理贾润全找胡文海商议,希望两人能向反贪局举报大峪口村煤矿偷税漏税100万,少缴25万管理费的情况。胡文海本以为举报后有关部门能积极调查,剥夺刘海生的煤矿经营权,没想到有关部门却对这起举报案不闻不问,甚至不受理。在胡文海再三越级举报后,稽查处去了大峪口村煤矿调查,由于查不出证据,此事不了了之。胡文海再次向稽查处举报煤矿贪污受贿,偷税漏税等行为后,稽查处仍以缺乏证据为由,将胡文海打发走了。胡文海猜测稽查部门没有查出偷税漏税的证据,应该是村上的领导和税务部门暗中勾结,这件事情才被压了下来,如果村上领导没有和税务部门暗中勾结的话,稽查处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呢?从此以后胡文海对村支书的仇恨更深了。胡文海在村民口中一直是憨厚又老实的形象,就算胡文海与村支书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这些都不足以让胡文海持枪杀人。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1999年,胡文海与村里的高氏兄弟因为“浇地”的事情发生了争执,争执过程中,胡文海的头部被高氏兄弟打伤。高氏兄弟用铁锹在胡文海上猛击几下,导致胡文海的头上和胳膊出现了大量的伤痕,胡文海被送进医院后,经过抢救,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头部和胳膊缝了23针,高氏兄弟只赔了2.3万元,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胡文海认为高氏兄弟才刚刚搬来大峪口村,与自己没有什么矛盾,高氏兄弟对自己痛下毒手,一定是背后受人指使,胡文海猜测指使者很可能就是村支书胡根生。上诉之路屡屡失败2001年大峪口村煤矿的承包权再次到期,胡文海想竞标承包大峪口村煤矿。这次竞标过程中,胡文海再次失败了,胡文海认为自己屡次失败,一定是有人暗箱操作,通过调查,胡文海发现煤矿承包人刘海生在承包期间贪污了500多万。胡文海恼羞成怒,开始再次举报,此时的胡文海还相信法律能够保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从此以后,胡文海开始频繁举报,甚至直接向县政府、市政府以及省政府上访,反映大峪口村煤矿偷税漏税,还出现了严重的受贿行为。胡文海的多次举报都没有得到回应,由于胡文海屡次上访,村里和矿里的管理者跟胡文海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双方直接产生了言语冲突。此时胡文海才认识到,有时候法律的武器不能保护到每一个人,胡文海上诉的这些机构都在打马虎眼,用‘踢皮球’的方式推卸责任。胡文海认为自己向更上级部门举报也没什么用,自己屡次举报后都会失败,与村干部胡根生煤矿经营者刘海生暗中勾结有关,他开始谋划杀人计划。罪恶的杀人计划2001年胡文海通过不法途径弄到了3.7公斤的炸药,五枚雷管,一把长枪以及一把消防斧。2001年10月26日晚上,胡文海将村干部等人叫来自己家中。胡文海对村干部等人说,你们必须写下贪污的证词,村干部没有听从胡文海的要求,反而对胡文海破口大骂。胡文海拿起猎枪进行疯狂扫射,胡文海家中的两名村干部当场死亡。杀死这两个人后,胡文海觉得不够,胡文海认为村里不少人都曾谋害过自己。胡文海拿下纸和笔,列下了一份杀人名单,并且拿着这把带血的猎枪来到名单上的村民家中,将这些人及其亲属残忍的伤害。当晚胡文海连杀14人,重伤三人,大峪口村村委会的书记、会计等村干部,全家几乎都被灭门。胡文海射杀的都是与自己有仇恨和过节的村民,这14位死者中年龄最大的有71岁,年龄最小的只有10岁。杀人后,胡文海准备潜逃至外省,10月27日,警方在当地的火车站、汽车站等地方布下严密的防锁,晚上10点,警方将胡文海成功抓获。胡文海被抓时没有认错,而是对民警说,自己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当民警询问胡文海杀了多少人时,胡文海笑着说杀得不多,也就14个。胡文海被抓时在法庭上曾做过最后的陈述:胡文海说我知道我将被判死刑,如果我犯下的杀人案件以及我的死亡,能引起官老爷们的注意,能够彻底查办那些贪官污吏,我的死就是有价值的,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胡文海被判死刑后,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忏悔,更没有意识到自己杀害无辜的14人有多罪恶,离死之前依旧声称自己这么做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不少村民都对胡文海的遭遇表示同情,还有人认为胡文海持枪杀害14人都是被逼无奈。这位老实人走投无路,举报煤矿贪污受贿事件处处碰壁,才会痛下杀手,杀害14人。无论胡文海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这么做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这些理由不是胡文海杀害14人的借口。像胡文海这种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犯下滥杀无辜的罪行,永远都不值得同情。胡文海被判死刑后,村里人提起胡文海时,很多人都感到唏嘘不已。有人说胡文海是个“楞头青”,平时为人处事不够圆滑。也有人认为胡文海是自作自受,心胸狭隘又记仇,才会对这些得罪过他的人痛下杀手。
自称“贪官杀手”胡文海案侦破纪实:连杀17人
1996年6月19日,晚9点,胡文海在自家果园浇地的时候,同样在相邻地块干活的高彦苏、高彦堂兄弟悄悄向胡文海包抄过来,还没容胡文海做出反应,兄弟俩手里的铁锹就呼啸而至,劈到了胡文海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等到第三锹劈过来的时候,胡文海本能地用手臂去挡,手臂被豁开了一道口子。胡文海眼看不支,处境极为惊险,就在这个紧要当口,胡文海的弟弟胡青海适时赶来,和胡文海一道与高彦苏、高彦堂对打,救下胡文海一条性命。 胡青海把胡文海送到医院,胡文海身上的伤口一共缝了23针,活了下来。遭遇这么大的事情,按照常理,胡文海本应向公安机关报案,但他却认为:“由于没有第三方见证,公安机关很可能以“浇地引发纠纷”为由,对此事会轻率处理。”胡文海并没有报案,而是隐忍了下来。 隐忍后的胡文海开始前后思考这件事情何以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高家兄弟是十几年以前从河北迁移到大峪口村的一般农民,两户人家前无仇后无怨,事情发生的当晚,胡文海和两兄弟也没有发生半句口角,高家兄弟为何要蓦地对他发动突击,必欲置他死地而后快呢?胡文海推想,有人背后指使高家兄弟,他们是要杀人灭口! 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否定而是进一步证实了胡文海的推想。 事发当晚,高彦堂全家4口就连夜搬离了大峪口村,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胡文海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胡根生就非常意外地来到他家,对胡文海说,他是受现任党支部书记李利生(突击他的高彦堂的姐夫)的托付,来做说合工作的。说合什么事呢?正是突击的事! 胡根生见到胡青海后直截了当的说:“利生说了,缝一针给你1000元,缝23针给你23000元,这事就过去了。” 胡文海表面上说:“我跟利生关系不错,我不能要他的钱。再说了,这事跟根生没什么关系,我凭啥要他的钱?”没说出个所以然,胡根生就离开了。 胡根生走后,胡文海再次陷入沉思,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最终认定:没错!不是别人,正是胡根生、李利生、刘海生等掌握权力、从大峪口煤矿得利的一伙人,在背后指使高家兄弟加害于他,他们这是要灭口! 胡文海认定的这三个人都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呢? 胡根生是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李利生是大峪口村现任党支部书记,刘海生是大峪口村煤矿矿长。大峪口才是多大个地方?这几个把持权力的人要是想“做”什么人,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在通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当今社会,大峪口村村民一定都知道,你即使有胆量得罪天王老子,也别得罪这几个人。 从这事之后,“愣人”胡文海和这几个有权力的人杠上了。 2001年1月,胡文海发现了胡根生等村干部贪污了500多万元。胡文海想:“你们贪污了那么多钱,我可不能陪他们一起死,我得想办法通过正当渠道扳倒你们。” “正当渠道”就是合乎社会规则的渠道,即行政的和法律的渠道,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企图像人那样活着的最终靠山,最终屏障,最终支柱。 胡文海拿到了大峪口村煤矿1992年-1993年度工资表——煤矿实行计件工资,根据工资表就可以推算出煤炭的实际产量,就可以推算出胡根生等犯罪团伙鲸吞了多少国家和村民们的资财,这是响当当的证据!证据在手,胡文海自认为有了扳倒胡根生等人的武器,用这个武器不但能扳倒他们,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个不识时务的“愣人”调动起前所未有的热情,奔走着在大峪口村挨家挨户征集控告签名。 胡文海不愧为胡文海!在一个操纵严密的权力场中,居然征集到了121名党员、干部和村民的签名!这就是说,即使在大峪口村这个全封闭的权力系统中,由于有了带头人,原先怯懦恐怖的人不再怯懦恐怖,在覆盖着无望灰烬的地方,正义之火开始熠熠闪亮,人们开始相信老天也有开眼的时候,腐败的权势者能够得到惩处,老百姓的利益能够得到保护,正义能够得到伸张。乡亲们的支持一定给了胡文海巨大的精神力量,这个并未成为领袖的人心底里一定涌动过一种领袖的激情,自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给那个没有任何力量保护和遮挡的群体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胡文海自信满满,颇有几分英雄气势地踏上了上访举报的征程。他先找到乌金山镇负责纪检的崔副书记。崔副书记懒洋洋地看着胡文海,淡淡地说:“等过几天我去问问。”几天过去了,十几天过去了,几十天也过去了,胡文海并没有在大峪口村见到敬爱的崔副书记的身影,相反,他看到他所控告的人仍旧活灵便现地从事着他们的掠夺和贪污的勾当。 胡文海曾经再次和数次到镇上找崔副书记或者其他书记,他得到的只是推诿和敷衍,有的干脆把他当作闹事的刁民予以斥责。 “愣人”胡文海开始越级上访,从镇政府到区政府,从区政府到市政府,再从市政府到省政府……胡文海的举报信投递到了所有他认为有责任对此类权力腐败案件过问的部门,包括公安部门、纪委部门和政府其他部门。 ——无论胡文海举报到哪里,举报材料最终都会被批回到两个部门,一个是乌金山镇纪委,一个是榆次区公安局经侦大队,这很让人郁闷。 乌金山镇主管纪检的崔副书记对胡文海叫嚷:“你胡文海就是把状子告到中纪委,我崔某某不给你办手续,你还是没办法!你没办法!” 而榆次区公安局经侦大队大队长则虚与委蛇,公开打太极拳,哭丧着脸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案经费呀!”胡文海说:“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好办,你们办案,我给你们支付相关经费,怎样?”大队长仍旧满脸愁容,说:“我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呀!” 就这样漫长的8个月过去,胡文海的告状还是“没结果”。 “愣人”胡文海对于上访之路已经无望,胡文海决心要用最古老、最血腥、最恐惧的私刑来了结一切恩怨、纠纷。 2001年10月26日晚7点左右,帆叶网,胡文海请榆次区北山煤矿工人刘海旺以调解矛盾为由,将大峪口村原党支部书记胡根生诱骗到胡文海的住所。胡文海让胡根生打电话,把大峪口村煤矿销售员李继也叫了过来。 胡文海让胡根生写两份材料:一是承认其指使高彦书兄弟将其砍伤,二是交代其贪污大峪口村煤矿公款200万元。 胡根生拒绝写这两份证言材料,李继固然也站在胡根生一边,双方发生争吵,一怒之下,胡文海用双管猎枪先将李继打死,胡根生扑上去从胡文海手中夺枪,刘海旺用劈斧把胡根生砍倒在地,胡文海又向胡根生连开两枪,随后,胡文海与刘海旺逃离了凶杀现场。 刘海旺由于胆怯窜到夜色中去了,而胡文海则拿着双筒猎枪走向一个个他想杀的人。 大峪口村前任村长冀金堂临街开了一家商店,平时夫妻俩就住在商店里,胡文海砸破门冲进屋里的时候,冀金堂和妻子已经睡下,胡文海对准冀金堂的脑袋就是一枪,冀金堂当场毙命;惊恐万状的冀金堂妻子试图打开电灯,手还没有伸到电灯开关,胡文海的枪再次发出轰鸣,这个无辜的女人也倒在血泊之中,胡文海迅速离去。 胡文海赶到大峪口村党支部副书记李利生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叫门,李利生之妻赵银莲毫无防御,刚一开门就被胡文海的双筒猎枪击中眉心,倒地身亡;李利生发一声喊,一个箭步冲出屋外,想跳墙逃走,被胡文海赶上来用枪击倒在地。李利生16岁的女儿李瑞萍当时正在里屋看电视,听到枪声一时懵了,胡文海用枪托砸烂玻璃,把冷冰冰的枪管伸进窗户,对准李瑞萍也开了一枪,李瑞萍身亡。李利生9岁的儿子钻到了床底下,侥幸留下性命。 胡文海赶往村民胡三计家的时候,胡三计正在和郭建勇、安增玉坐在南房看电视,胡文海闯进屋子,将三人全部射杀;胡三计的儿媳妇张素花当时在北房睡觉,听到枪声正要起身,也被胡文海射杀在床上。 随后,杀红了眼的胡文海又相继到会计张敬林家杀死其妻子和次女;到光棍汉高彦苏家杀死高彦苏;到村民胡福龙家杀死胡福龙及其妻子;到大峪口村煤矿矿长刘海生家打伤刘海生……在大约3个小时时间里,胡文海丧心病狂地相继枪杀了14个人,造成另外2人重伤,1人轻伤。 屠杀之后,沉在浓浓夜色中的大峪口村陷入到可怕的岑寂之中。午夜时分,被害人冀金堂的儿子从村外返回父母住的小商店,发现出了大事,赶忙报警,接到报警以后,榆次区公安局迅疾调集350余名民警,榆次区武警部队调集650余名武警,在大峪口村通往邻村、乡镇的重要公路、乡村道路设卡,对胡文海实施抓捕。 可此时胡文海已经不在大峪口村。 杀人以后,他返回家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炸药包,沿僻静小道骑自行车准备向太原方向逃亡,骑行一段时间以后,胡文海把自行车扔掉,换乘一辆绿色夏利牌出租汽车。 27日凌晨4点30分,武警部队在太原附近的许西村拦截了这辆出租汽车,坐在车上的胡文海没来得及引爆身上的炸药,即被武警战士征服,束手就擒。 27日晚10点45分, 欲乘坐出租车潜逃的刘海旺在榆次被抓获。 被称之为“10·26血案”的胡文海杀人案,在24小时之内就告破了。 胡文海在被捕后与警察有着这样一段对话: 警察:知道为何逮你吗? 胡文海:知道,杀了点人。 警察:杀了一点?你杀了14个! 胡文海:14个?打伤不止吧,打死不知几个。还有一些不在,在的话,还干他。 警察:你知道结果吗? 胡文海:知道,知道,我得给人家抵命。 晋中市公诉机关及法庭将胡文海杀人的真相定性为“报复杀人”;而胡文海则始终认为自己做的是“除掉贪官”之“义举”。 2002年,胡文海被法院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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