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8月14日,西安市机械厂所辖的派出所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一位大学的保卫干部,他在电话里告诉民警,当天中午他去郑大娘家的时候,发现郑大娘家的楼道里有异常的臭味,并将传出臭味的具体房间号告诉了民警。
民警放下电话后,立即叫上另一名民警,两个人驾驶摩托车赶往事发地点。他们抵达目的地以后,找到了报警人在电话中提到的那位郑大娘。郑大娘告诉民警,报警的人是他的外甥女婿,中午到她家走亲戚时发现一户人家发出难闻的臭味,其实想敲门询问情况,但被她拦住了。因为这户人家的房东她认识,名叫王中,在机修车间工作,最近才换了大房子搬走了,将房子租给了一位漂亮的独居女性,胆怯外甥女婿敲门有些不合适,所以没让他敲门。
民警在郑大娘的带领下,来到那扇传出臭味的出租房门前,发现臭味十分刺鼻。民警立即敲了几次房门,屋内却始终没有什么回应。民警随后打电话到机修车间找王中,发现他已经办理停薪留职两年了,早就不在车间了,目前经营一家摩托车商店,店面的位置在尚德路。
机修车间的工作人员向警方提供了一个王中曾使用过的传呼机号,民警通过这个传呼号联系上了王中。在电话当中,民警询问他家这套房子租户的信息时,王中表示自己并未见过这位女租户,当时是朋友帮忙介绍出租的房子,租户将六个月的房租交给朋友,朋友转交给他,他将房子的钥匙交给朋友,自己并未与女租户见过面,只知道她姓蒋。民警对房东王中的粗心进行了批评,让他在20分钟以内赶到出租屋打开房门。
王中不敢怠慢,很快就赶到了出租屋,用手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民警进屋以后,在出租屋的卧室内,发现一具女尸仰卧在双人床上,颈部有明显的掐痕。民警意识到这是一起刑事案件,立即将情况报给公安莲湖分局刑警队,并对现场进行保护,等待刑警和法医的到来。
刑警队接到消息后,侦查员迅速赶到现场进行勘查。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房间内的门窗均完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包括阳台在内的窗户,插销都是在屋内插好。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巨大,凶手很可能是从正门被死者迎入,随后又从正门逃离现场。
从死者屋内的设施来看,经济条件非常不错,不仅有冰箱、彩电,还安装了空调。空调在那个时期还属于比较高档的物件。从挂在楼体外的空调机来看,死者所在的争光厂53号楼,也只有少数几个住户安装了空调而已。
死者房间里的许多用品都非常讲究,无论是衣物,还是摆放的化妆品,都是高档品。由于屋内铺了地毯,侦查员在现场没能提取到足迹,但在烟灰缸、饮料瓶和电视机等物品上,提取到了20余枚指纹。同时,侦查员还注意到卫生间的一个纸篓里装满了纸巾,上面留有体液干燥后的斑痕,为了提取上面的DNA,侦查员将纸巾全都保存起来,后来通过DNA检测确定,嫌疑人的血型是O型。
侦查员勘查现场的同时,民警走访了死者的邻居。邻居们纷纷表示知道53号楼里搬来了一位装扮时髦的美女,但平时却很少见到她。因为她总是中午左右出门,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回来,即便是见面也没有交流,这位女子给人一种很高贵的感觉,似乎很难相处。
为了弄清楚死者的基本信息,民警通过王中联系上了那位介绍租户的中间人。为死者介绍房子的中间人叫邵祖兴,是王中的朋友。邵祖兴告诉民警,死者的名字叫蒋婉玲,是他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他对蒋婉玲也不是很熟悉。民警掌握了死者的名字后,通过户政处的电脑进行查询,很快就查到了蒋婉玲的信息。
蒋婉玲,29岁,毕业于舞蹈学校。工作履历丰富,曾在多家公司供职,任办公室秘书和公关经理等职务。结过婚,1997年离婚,目前处于单身状态。根据民警办案的程序来讲,一般有过婚姻关系的死者,另一半或者曾经的另一半是第一个需要调查的人。民警根据死者曾经的婚姻关系,查到了她的前夫名叫冯远,在一个三流乐团担任大提琴手。
冯远被警方传讯后,对民警讲出了自己与蒋婉玲的关系。据冯远讲,他本人喜欢音乐,打算在音乐领域有所建树。但他所在的三流乐团一直没有闯出什么名气,到最终连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了。
蒋婉玲长得很漂亮,不甘心与冯远一起过清贫的日子,为了追求物质生活,蒋婉玲决定结束这段婚姻。蒋婉玲提出离婚时,冯远坚决不同意,甚至跪地苦苦哀求,可惜蒋婉玲去意已决,最后二人分道扬镳。冯远讲了很多,言谈之间可以感受到他对于蒋婉玲的离开非常不舍,但他所说的情况对于破案没有什么价值。民警见他对此案并不知情,将蒋婉玲遇害的情况告诉了他,冯远闻言悲哀地嚎啕大哭。为了增加办案效率,民警赶紧将泪流满面的冯远送出了派出所。
这起案件在案发现场取得了很多的指纹和DNA线索,侦查员在调查之初曾认为这是一起容易侦破的案件,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后发现,案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蒋婉玲的身份确定以后,她的社会关系也随之浮出水面,民警对她的社会关系进行梳理后发现,她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侦查员决定利用手中掌握的线索,对蒋婉玲经常联系的人逐一进行排查。
由于当时通过纸巾上的体液斑痕确定了嫌疑人的血型是O型,侦查员利用这个线索,在86个重点排查对象当中,又找出9个O型血的人,列为重点调查对象。遗憾的是,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后,9个人全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侦查员又对其余77个重点排查对象逐一询问一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警方还了解到,蒋婉玲在遇害前的大半年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固定的工作,但她的经济条件一直都不错,平时出门都是乘坐出租车。据和她联系密切的朋友所讲,她有一个价值不菲的挎包,平时身边携带手机、手表、传呼机、金项链、金手链、宝石首饰、钻石戒指等贵重物品。但这些东西在案发现场都没有找到,甚至连死者的房门钥匙都不翼而飞了。
根据这种情况,警方做了进一步的工作安排,总共分两路进行。其一,侦查员推断,死者的手机和传呼机被犯罪嫌疑人拿走后,极有可能随身携带,只是暂时不敢开机,但不会丢掉。警方决定安排民警对丢失的传呼机和手机进行持续监控,一旦开机产生通话,立即进行追踪;其二,蒋婉玲没有正式工作,随身使用的物品却都非常贵重,很有可能是有人馈赠。侦查员应该重点排查她经常出入的场所,寻找破案线索。
经查,蒋婉玲的社会关系很复杂,但是她经常出入的场所却并不多,重要集中在仙客来咖啡店、家家乐歌舞厅,以及绿岛饭店等场所,这些餐饮娱乐店,都是当地的高档场所,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
侦查员立即带上蒋婉玲的照片前往这些场所进行实地走访,在调查过程中,从各个店面的经理、服务员口中得到确认,蒋婉玲生前确实到这些店里消费过,但具体的消费内容和同行人员是哪位,就不得而知了。
侦查员知道自己的调查方向对了,便找到当地的派出所协助调查,对附近的一些娱乐场所进行了全面的排查。在排查过程中,派出所民警在一家名为流星雨娱乐城的录像带中,找到了蒋婉玲的影像。而且,蒋婉玲多次出现在娱乐城录像时,身边同行的一直都是同一个戴眼镜的微胖男子。
这样的发现令侦查员为之一振,立即驱车赶往娱乐城调查情况。侦查员在录像中看到的内容与民警描述一致,蒋婉玲身边的男人看上去大概40岁左右,体态偏胖,录像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晰,但侦查员可以确定,这名男子并不在之前重点调查的86人之中。
侦查员还注意到,在8月6日至11日的6天当中,有4天时间蒋婉玲与那名男子都光顾了这家店,最终一次出现在录像中的时间,是8月11日。蒋婉玲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8月14日,据法医进行尸检得出的结论,她的死亡时间大概在50小时以上。也就是说,蒋婉玲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8月12号以前。从案发时间来看,录像中的这名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侦查员将情况上报后,警方立即展开了对录像中男子的追缉行动。
由于这名男子与蒋婉玲关系不俗,侦查员推断认识蒋婉玲的人里面,应该有人知道此人的身份。为了幸免打草惊蛇,警方将那些与蒋婉玲有密切往来的老板、经理等人逐一见面,让他们指认录像中的戴眼镜男子。
果然不出侦查员所料,在这些人当中,有人认出了这名男子的身份。此人名为钱程,是一家电脑公司的经理,认出他的人曾与他在前几天一起吃过饭,所以印象很深刻。警方确定钱程的身份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但侦查员为了幸免夜长梦多,不顾疲惫,立即动身前往钱程的住所抓人。
民警抵达钱程的住所时,敲门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钱程开门后被警方控制住。民警对钱程进行讯问时,钱程主动声称自己知道为何被抓,还说自己并未杀害蒋婉玲,他是冤枉的。哪一个犯罪嫌疑人被抓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冤枉呢?是否冤枉要靠证据说话,民警自然不会因为他无凭无据的话而相信他。
钱程冷静下来后,知道自己必须将此事说清楚,再提供点有力的证据才行,便将自己与蒋婉玲最近接触的过程讲了出来。
据钱程交代,他与蒋婉玲是在一次办理电脑销售业务的时候认识的,因为蒋婉玲长得貌美,身材又好,钱程便对她产生了好感。两人在交谈过程中,钱程得知蒋婉玲离婚不久,目前处于单身状态,他就打算与蒋婉玲的关系能够有进一步的进展。
钱程曾经多次邀请蒋婉玲一起吃饭,蒋婉玲一直都没有拒绝,两人算是开始约会了。从此以后,咖啡店、舞厅、高尔夫球场经常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两人关系虽然密切,但钱程当时已经有了家室,两人的心里也都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只不过互相都不说破而已。
蒋婉玲与钱程约会的目的是什么,钱程很清楚。但钱程还算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顾及到蒋婉玲的面子,没有直接拿现金给她,而是将两笔已经谈妥的合同交给她,让她去签约,以这样的形式送钱给她。这样一来,既保全了蒋婉玲的面子,又让她达到了目的。
或许是钱程的处事风格与蒋婉玲非常合得来,蒋婉玲与钱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有时候蒋婉玲会带着钱程到自己的住处,给钱程与自己独处的机会。钱程交代,8月11日那天夜晚,他与蒋婉玲离开了娱乐城后,一起到蒋婉玲的住处与她独处一段时间。事后他就一个人离开了,当时蒋婉玲并未有任何异常。
后来,钱程再联系蒋婉玲的时候,蒋婉玲的手机就关机了。几天后,他忙完工作决定亲自到蒋婉玲的住处去找她,却听说她已经死了。因为胆怯自己受到牵连,钱程没有选择向民警提供线索,而是回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结果还是被侦查员给发现了。
在审讯的过程中,民警注意到钱程的表现并未有任何异常,基本认同了他口中描述的情况。但一切还要讲求证据,民警问他当天夜晚是否在现场的卫生纸上留下过体液?又问了钱程的血型是否为O型?钱程全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民警问他是否在死者尸体一旁的内裤上留下过体液时,钱程却矢口否认。
这个详情引起了民警的注意,因为钱程承认自己在现场留下了体液,已经令他的犯罪嫌疑陡然升高,如果死者内裤上的体液也是他留下的,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否认。难道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就在民警思索的时候,钱程继续解释道,他一年的利润大概在70多万左右,蒋婉玲的手机和传呼机,还有一些贵重衣物都是他给买的,他根本没有必要去杀害蒋婉玲呀。
钱程还回忆起一个主要情况,他在给蒋婉玲打电话期间,蒋婉玲的手机一直关机,但有一次对方接通了电话。只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蒋婉玲,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孩子。那人接了电话后,听到钱程说要找蒋婉玲,对方恶狠狠的让他到火葬场去找,随后挂断电话。钱程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号,就再次拨打过去,结果接电话的人还是那个人,又骂了他一句后就关机了。
理清思路的钱程,逐渐想起了很多详情,他还想起了那天夜晚的一件事情,他离开蒋婉玲的住处时,在小区门口有几个老人在下棋,他因为多嘴支招,惹怒了其中一位下棋的老人,当场就给棋摊掀翻了。
钱程交代的内容,让他的行踪逐渐清晰起来。但侦查员并未因为他的一面之词而做出判断,而是在审问后逐一对他出差时住的宾馆,以及小区棋摊发生的事情进行调查,证明钱程没有说谎。民警根据掌握的线索分析,钱程不具备杀人动机,虽然在现场留下了体液,但并没有直接杀人的证据。从他离开蒋婉玲的住所后去棋摊看棋的表现来看,也不是杀人后的表现。根据这些情况,民警做出判断,“真凶不是他。”既然钱程不是凶手,难道当天夜晚他离开蒋婉玲的住处后,又有人进入到蒋婉玲的房间内对她行凶?
为了证实这一点,侦查员决定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前往案发现场进行再次勘查,争取发现全新的破案线索。另一路则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对周围进行排查走访,不再以熟人为调查对象,扩大排查范围。
对案发现场二次勘查的过程中,侦查员发现一个主要情况。案发现场被发现时,虽然窗户的插销是在内部插好,但这个插销是哪位插上的并不能确定,如果蒋婉玲睡觉时并未插好插销,有人趁机从窗户潜入,犯案后将窗户的插销插好后再从房门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侦查员立即前往蒋婉玲的窗外查看,发现了在蒋婉玲窗外的空调机,如果从这里爬入蒋婉玲的房间,只要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就不会有任何难度。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负责排查的民警也有了发现,他们在排查过程中发现了4个可疑人员,其中3人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个包子铺内打工的小伙子,因为突然辞职离开引起民警的注意,目前尚未摆脱嫌疑。
民警向包子铺的老板了解到,这个小伙子名叫毛文利,身高只有1.6米,身体瘦弱,但身体十分灵活。他今年刚满20岁,到他的包子铺打工大概有7个月左右,重要负责在每天的饭口时间,推着店里的餐车到争光厂宿舍区门口卖包子。不知道什么真相,前几天突然提出辞职,此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民警又找到店内另外两个打工的小伙子询问情况,一个小伙子告诉民警,他平时没觉得毛文利像坏人,他们每天就是工作,夜晚有时候一起到录像厅看电影。小伙子还提到,毛文利有一个巨大的传呼机,价值不菲。
小伙子的说法引起了民警的注意,因为钱程曾对民警说过,蒋婉玲曾告诉钱程,自己的传呼机在房间内被偷了,她与这个人取得联系后,那人不仅不将传呼机还给她,还说了很多下流的话,气得他挂断了电话,之后就没再联系过这个传呼机。
民警又问小伙子,毛文利是哪一天突然辞职离开的,这个小伙子记不清了,一旁的另一个伙计却接过了话,坚定的告诉民警,毛文利是8月12日中午辞职离开的,因为他是那一天到包子铺上班,他记得很清楚,他来的那天毛文利正好辞职离开。随着调查的深入,这名叫毛文利的包子铺伙计的嫌疑陡然上升,民警将情况上报后,警方立即组织警力追查毛文利的下落。
侦查员调查到,毛文利的老家在宝鸡县八鱼乡,便与当地的派出所取得联系,派出所的民警告诉侦查员,毛文利12岁时就因为盗窃被拘留过,18岁时又因为盗窃被受审教育,他是一个有盗窃犯罪前科的人。毛文利的作案嫌疑迅速上升,但如今他在什么位置却没有任何线索,这种情况下想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侦查工作一时间陷入困境,民警每天都驱车赶赴到他的老家去蹲守,以及其他一些可能出现的地方去追踪,却始终没有收获。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追查工作失去方向时,蒋婉玲丢失的手机和传呼机被警方追踪到信号——嫌疑人开机了。
手机持有者可能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放松了警惕,手机开机后频繁使用,最长的一次通话竟然进行了40多分钟。警方根据信号追踪技术,确定了手机持有者的位置在雁庄附近。雁庄是一个只有30余户的小村子,侦查员立即驱车赶到雁庄,找到了村里的村委会主任了解情况。
据村委会主任所讲,雁庄最近确实来了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听说他是从不远处的八鱼乡来的,帆叶网,目前住在郝生平家里。侦查员一听到“八鱼乡”,觉得这个手机持有者很可能就是嫌疑人毛文利。在村委会主任的带领下,侦查员来到郝生平家。那个小伙子临时外出了,去了三里外的刘齐村了。侦查员立即驱车赶到六齐村,在那里见到了毛文利,顺利将他控制住。
毛文利被带回警局后,面对民警的审问,一开始拒不交代,但面对民警的追问,他始终说不清楚手机的来路,后来在民警的教育和开导下,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毛文利在包子铺打工期间,每天早中晚出摊三次到宿舍门口卖包子,由于经常去,与看大门的大爷混熟了,有时候就推进宿舍区里面去卖包子,结识了几个年轻人,经常在空闲的时候一起打牌、看录像。
蒋婉玲装扮时髦,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经常出入在宿舍区,逐渐被毛文利注意到。20岁的毛文利一下子就被蒋婉玲吸引住,平时打牌的时候也会想起她,不自觉地就问出了口,经常与他打牌的几个人告诉他,蒋婉玲他们也不认识,她是来这个宿舍区租房的住户,目前一个人住在53号楼2楼西门。
毛文利心里想着蒋婉玲,但他也清楚自己与蒋婉玲有距离,他们两个人属于不同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在一起。7月的一天夜晚,毛文利收摊后去录像厅看电影,结果电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就早早离开了。
毛文利走出录像厅后,又想起了蒋婉玲,便借着月色进入宿舍区,谎称去找他认识的牌友,潜到蒋婉玲住处的阳台一侧。毛文利见蒋婉玲的住处没有亮灯,便利用空调机爬上了二楼阳台,由于蒋婉玲没有将阳台窗户关好,毛文利顺势潜入到蒋婉玲的住所。毛文利其实就有盗窃的前科,进入到室内后开始翻找财物,最后找到了200多元现金,并偷走了一个传呼机。
后来这个传呼机收到了蒋婉玲发来的消息,毛文利给她回了一个电话,毛文利知道对方是蒋婉玲,在电话里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但最终并未将传呼机还给蒋婉玲,而是将传呼机卖给了自己的一个同乡,并叮嘱他不要给陌生人回电话。
随后,毛文利又开始讲述他在8月11日晚都干了什么。当天夜晚,毛文利同样是去录像厅看电影,看到半夜11点多的时候,录像机突然坏了,正在兴头上的毛文利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录像厅,在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了蒋婉玲。
由于上一次去过一次蒋婉玲的家,这一次毛文利轻车熟路,很快就摸上了蒋婉玲住处的阳台。毛文利爬到阳台以后,并未立即采取行动,而是静静地听了一会里面的声音,确定没有什么动静后,他才尝试用手推开阳台的窗。结果,窗户的插销仍然没插,毛文利顺利进入到屋内。
毛文利进屋后,见到了正躺在卧室里睡觉的蒋婉玲,看到蒋婉玲后,毛文利顿时起了色心,为了防止蒋婉玲大喊呼救,毛文利找到一个毛巾,向蒋婉玲的嘴堵去。睡梦中的蒋婉玲突然被人捂住嘴,立即开始猛烈挣扎,由于毛文利身材瘦弱又矮小,差点被掀翻在地。情急之下,毛文利只好拼尽全力掐住蒋婉玲的脖子,等到蒋婉玲停止挣扎的时候,毛文利看着蒋婉玲仍然色心不减,事后毛文利四处寻找贵重财物,随后将阳台窗户插好,又从房门离开了蒋婉玲的住处。
由于毛文利去的时候,是在钱程离开之后,再加上毛文利的刻意掩饰,伪造成“熟人作案”的现场,令当天夜晚去过现场的钱程险些成为毛文利的替罪羊,幸好办案民警慧眼如炬,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和掌握的证据,准确的判断出钱程不是凶手,这才让毛文利这个真凶归案。
随后,经过检测,确定了蒋婉玲内裤上的斑痕属于毛文利,又在毛文利的交代下,找到了他在蒋婉玲住处偷走的脏物,又核对了蒋婉玲颈部的掐痕与毛文利的手进行比对,证实了毛文利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