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科伦坡港附近，一头蓝鲸在一艘大船附近游泳。图片来源：uux.cn/Asha de Vos，CC BY-ND

（神秘的地球uux.cn）据《对话》（Anna Nisi）：想象一下，你是一只蓝鲸，像每年春天一样，在加利福尼亚海岸游泳。你正在圣巴巴拉海峡寻找磷虾，这个地区盛产鱼类、海带林、海草床和其他海底生物，但也会因船只交通的噪音而振动。突然，噪音变得更大了。

你开始缓慢而浅的潜水，但没有太大的紧迫感——毕竟，你的物种在数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没有这种神秘的噪音，那么当你听到它时，你为什么知道该怎么办呢？一分钟后，你被一艘集装箱船撞死了。

你的身体慢慢沉入海底，在那里它将滋养深海生物几十年，但人类再也看不到了。事实上，你的死亡没有被注意到；这艘船几乎没有记录到撞击地球上最大的动物物种的影响。

与船只的碰撞对许多大型鲸鱼物种构成了严重威胁。虽然这些事件很难研究，但科学家估计每年有数千头鲸鱼被船只杀死。在一些地区，鲸鱼因船只撞击而死亡的速度超过了几十年捕鲸后的可持续速度。与船只的碰撞威胁着一些极度濒危的物种。

研究和经验表明，简单的措施可以减少这些碰撞，例如，改变航道以避开鲸鱼的重要区域，或降低船只速度。但为了实施这些干预措施，科学家和政策制定者需要知道鲸鱼在哪里最危险。

绘制鲸鱼风险图

在《科学》杂志最新发表的一项研究中，我和同事绘制了地球上最大的四种鲸鱼的全球船舶撞击风险图：蓝鲸、长须鲸、座头鲸和抹香鲸。在每个物种的范围内，我们发现船只每年往返月球的距离相当于数千倍。

我们的地图显示，在美国西海岸、地中海和北印度洋等地区，船只碰撞的风险普遍存在。这些区域已经记录了高水平的船只撞击。

我们还发现，许多其他地区的风险水平相似，但研究和认识较少。它们包括南美洲和南部非洲海岸线沿线的几段地区，以及葡萄牙海岸外的亚速尔群岛周围地区。

大多数高风险地区没有受到保护

世界各地的鲸鱼基本上没有受到船只碰撞的保护。我们确定了碰撞风险热点——全球预测风险前1%的区域，代表了每种物种最危险的地方。

我们发现，只有不到7%的碰撞风险热点采取了减少碰撞的措施，例如限制船舶速度或要求船舶避开某些区域。例外情况包括北美西海岸和东海岸，以及地中海，这些地区的船舶罢工管理水平较高。

如果存在此类措施，它们通常是自愿的。对速度的强制性限制仅涵盖蓝鲸碰撞风险热点的0.54%，座头鲸的0.27%，长须鲸或抹香鲸的所有热点。

对于每种物种，我们发现，在专属经济区内（距离海岸线200海里以内的区域，每个国家对海洋资源拥有专属管辖权）的船舶撞击风险高于公海。这可以使在这些地区实施保护和管理措施变得更加容易。

在专属经济区内，个别国家可以采取自愿船只措施，也可以通过监管国际航运的国际海事组织提出强制性变更。各国有很多机会在本国水域保护鲸鱼。

然而，由于政治边界对鲸鱼来说毫无意义，最有效的方法是邻国协调努力，降低鲸鱼迁徙路线上的船只撞击风险。

我们还发现，在现有的海洋保护区内，船舶撞击风险很高，各国在这些区域采取了各种措施来保护和管理海洋生物。这些海洋保护区大多是为了保护海洋生物免受捕捞，但很少对航运施加任何限制或规定。当海洋保护区存在较高的船舶撞击风险时，政府可以在保护区的任务中增加此类措施。

保护鲸鱼的好处

保护鲸鱼免受船只的伤害也会使其他物种受益。船只可以袭击许多海洋物种，包括海豹、海龟、鲨鱼、鱼类、企鹅和海豚。

海洋运输是水下噪声的主要来源，对海洋生物构成了重大威胁。水下噪音会干扰进食，干扰交流，给许多物种带来压力。船舶以较慢的速度行驶时更安静，因此减速措施可以减少噪音污染和碰撞风险。

人类也可以从减缓船只速度和改变船只路线中受益。当船只行驶速度较慢时，它们的燃油效率会提高，从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海运业目前产生的碳排放量与航空业相当。

船只减速也减少了有害空气污染物的排放，这些污染物威胁着沿海地区的人类健康，估计每年会导致数十万人过早死亡。例如，2023年，与加利福尼亚州自愿减速合作的船只减少了45000公吨温室气体排放和1250公吨氮氧化物排放，并将鲸鱼的风险降低了一半以上。

改变船只路线可以使当地渔民的水域更安全。例如，在斯里兰卡，繁忙的船只交通环绕着海岸，与当地渔民以及觅食的蓝鲸重叠。近年来，与货船的碰撞导致那里的几名渔民死亡。作为回应，一些航运公司自愿将航线转移到更远的海上，以降低与人类和鲸鱼相撞的风险。

在我们这个相互联系的世界里，90%的消费品在进入市场之前都是通过船运运输的。富裕国家的消费者在日常生活中购买的大多数商品都曾在某个时候漂洋过海。

我们的研究表明，船舶撞击风险很普遍，但在我们看来，保护鲸鱼免受这些碰撞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通过保护鲸鱼，人类也可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