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出生在美国纽约长岛风景如画的牡蛎湾,她曾经是耶鲁大学英语文学专业的高材生,“那时我想的无非是写点无病呻吟的小说”。
大四那年,她参加了一场研讨会,讨论的是著名记者约翰·赫西关于日本爆炸后情况的报道,这部美国20世纪新闻业的巅峰之作,深深地震撼了科尔文。
“赫西是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位导师。
他让我想去报道真实的事情,也让我相信,这些报道能够改变世界”大学毕业后,科尔文在合众国际社做了一名夜班记者,没过多久就被派往法国,成为巴黎记者站的主任。
事业风生水起,但科尔文并不满意,她觉得美国通讯社的报道“只注重事实,没有感情”。
1986年,她加入英国著名的《星期日泰晤士报》,并在那里结识了一支驻外记者的精英团队。
每当看到他们从国外战场上发回的稿件,她都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于是,她申请去做战地记者。
在科尔文的笔下,炮弹不仅是一个名词,伤亡也不仅是一个数字,它们意味着烧毁的房屋、残缺的肢体、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和士兵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很多时候,科尔文到了一个地方,发现自己是那里唯一的记者。
危险似乎对科尔文有种天然的吸引力,越危险,她就做得越出色。
不管在哪里,科尔文都坚持和报道对象共同生活。
1999年12月,她跟随车臣反政府武装采访时,在极度的寒冷中徒步穿越高加索山,曾掉进齐腰深的冰水里,每天最多只能喝一碗面糊。
晚上,她跟十几个车臣士兵挤在一个6米长、2米宽的地方休息。
有一次睡到半夜,科尔文被身下的硬块硌醒了,一摸,居然是两枚手榴弹。
“这帮亡命徒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很有可能发动自杀式袭击,连我一起炸个稀巴烂。
这种事情每天都可能发生千百次”。
所幸,科尔文活着回来了! 2001年,科尔文前往斯里兰卡报道战事。
她在政府部门不知情的情况下入境,还设法躲避检查,溜进了反政府的泰米尔猛虎组织控制的区域,见到了当时猛虎组织高层的很多人。
但就在结束采访准备返回时,她遭到了政府军的攻击,子弹打进了她的肩膀、胸部和眼睛并成为“俘虏”。
最终,科尔文在美国大使馆的保护下捡回一条命,但左眼失明。
这次受伤令科尔文永久失去了左眼,她从此就戴上了海盗式的黑眼罩,这也成为她的招牌形象。
套用·白兰度扮演的“独眼杰克”(独眼龙)的说法,朋友们戏称她为“独眼吉尔”(独眼凤)。
科尔文系上这条黑色眼罩,又奔赴下一个战场。
死亡就这么嚣张地逼近她,她能借以抗衡的,只有信念。
“民众有权知道政府、军队以他们的名义在做什么”“要相信,当你在国外的战场上时,很多人正等着看你的报道。
要相信他们在关心战争中的不幸,并在试图阻止它”。
2011年年初,曾坐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的一家海滨餐馆里接受她的采访。
科尔文的提问:“你看到那些游行抗议的人群了吗?”“没有人反对我”卡扎菲回答,“利比亚的每个人都爱我,都在地追随我”“可现在一半的国土都处在反对派的控制下” 。
科尔文与卡扎菲认识20多年了,“他是一个活在自己想象王国里的人,很缺乏安全感”,比起“中东疯狗”“非洲雄狮”等名号,科尔文的评价更为中肯、可信。
玛丽·科尔文从1986年开始从事战地记者的工作,从两伊战争前线,到报道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在约旦河西岸发生的冲突,再到前南斯拉夫战争,她一直生活在战争烽火中,经历过2次失败的战地恋情。
战场为科尔文带来的也有甜蜜和温暖,那就是她的两场战地恋情。
但是,战地记者间的婚姻仅仅维持了两年。
“我们就像两个不知疲倦的孩子,太专注于战争中的毁灭与死亡,以至于忽略了其它东西,甚至对方的存在”。
在科尔文一举成名的1986年,她恰巧。
由于难得过正常的家庭生活,科尔文和曾经的几位爱侣常常在不同的战场采访报道。
也许是太热爱这份事业,科尔文宁可牺牲家庭,她经历了多次婚姻,没有生育。
科尔文说:“我注重的是战争中的人性。
它让处于和平环境的人们也不觉得遥远和陌生”。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2月19日发表的该报美籍记者玛丽·科尔文从叙利亚霍姆斯发来的战地报道“挂在每个人口头的问题:‘世界为何抛弃了我们?’”没人能想到,这篇文章竟会成为身经百战的科尔文的最后遗作。
《星期日泰晤士报》的主编约翰·威瑟罗说,科尔文“远远不只是一个战地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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